訪談、整頓∕秦雅君

時候、所在:2017.4.14、伊通公園

媒介

以下這段訪談産生在藝術家邱昭財今朝正值産生的個展展場裡(伊通公園),本次個展的名稱為這個系列的首次揭曉是其2015年的個展「光・體」(就在藝術空間),接著在2016年於日本橫濱BankART Studio NYK駐村時以「淨」為名發表了一個延續性的個展,同年稍晚本系列中的《光 - 迷》參展2016台灣雙年展「一座島嶼的可能性」。

這個系列最初且始終位於核心的作品(情勢)為藝術家自己製作的動態裝置,也就是一種以電腦數值節制的工具機(CNC),透過預設的程式,其可帶動一個光點在空間裡的移動,在首次揭曉的「光・體」展裡,藝術家在全黑的空間裡展出多件動態裝置,而透過緩慢的光點位移在空間裡所繪出的是諸如圓柱體、圓椎體、立方體等幾何立體造型;在日本頒發的「淨・境」展中,除動態裝配外,也同步展出了以長時候暴光所拍下的光點移動紀錄影象;在本次個展「光・景」中也同步展出了動態裝配與影象,在觀眾起首遭受的二樓展場裡的是動態裝置《光- 迷》,三樓展場則主要是記載不同裝配所生產出的影像作品。


 

秦雅君:我覺得你這個系列與之前的作品差別蠻大的,想請教你為什麼會有這個系列的構想?

邱昭財:那時是因為我有一件作品需要製作一台可以刻圖章的機器,就是一台可以刻出淺浮雕的CNC雕镂機,它的架構就是由xyz三軸帶動一個旋轉的銑刀,就可以刻出你想要的工具。因為加工的時候很長,有時只是一片小板子就要三、四個鐘頭,在阿誰過程裡我會去看它,看了好久我才發現我仿佛不需要做什麼,或說我其實沒舉措作什麼,我就只能期待阿誰效果。這件工作其實蠻奇怪,因為之前我都是本身在加工工具,可是這個機械刹時替換了我,對我來講這個經驗很迥殊,所以就想做點什麼往返應它。這個系列其實就是藉由一個類似的機械架構,然則它最後並沒有生產出什麼工具。一般來講你利用機械其實不需要介入它製作的進程,只需要等待結果,但我的作品有點反過來,就是這個過程你必需介入,否則你什麼都看不到。

秦:因為它其實不生產任何現實的成果。

邱:對,就是你只有介入或是去想像它它才存在。其實這也不但是阿誰機械,糊口中有太多近似的情況,光是影印這個機制就替代掉許多工作。也就是說,我意識到機器其其實替換與抹消我們的良多經驗,所以我想門徑用一樣的工具,卻是相反的逼迫你必需去經驗它的過程。理論上這些機器固然可以生產工具,所以我只是讓某個變因改變了,也就是它缺少具體的材料,或是誰人材料不斷在消逝致使它無法堆疊,所以阿誰堆疊是泛起在你的腦海裡。你正本不需要做這件事情,你只要等它堆疊完就可以獲得成果,但如今不是,我強制你必須要在你的腦海裡堆疊這個進程你才可以看到,也就是從你不需要介入反過來釀成你必需介入它才存在。

秦:你為什麼會想到利用光?

邱:其實我原本想要用煙霧,我想要用一種沒法長時候存在的工具,光是很極真個,我本來想的是比較中央的東西,例如霧,因為它可能泛起了以後一陣風就散掉了,不外這在現實操作上有點難題。

秦:你說的煙霧是什麼意思?

邱:好比說我在一個節制好的空間裡噴灑煙霧,讓它釀成一個形體,然後風一吹它就消逝這樣。但除技術上的障礙以外,我後來也感覺如許子我仿佛照樣在生產一個器械,就覺得也許可以更極端一點。

秦:更極真個意思就是什麼都沒有,就像最後你所利用的光?

邱:對。所以就在那次的個展裡所遴選的或者就是幾何形體。

秦:你的意思是最根基的幾何造型嗎?

邱:對,可能就是圓柱、圓椎、立方之類的。那次原本也有在斟酌要不要同時展出裝配和影象,後來決議不要,我感覺當時對觀眾來講可能就是一個大問號。

秦:你的意思是觀眾會不太能理解在這個展覽裡藝術家到底生產了什麼?

邱:對,所以此次的個展就有一點像是我告訴你它是怎麼回事。

秦:為什麼前次有斟酌過同時展出影像但終究決意不要,此次卻做了分歧的決定?

邱:因為拍攝出來的影象是好看的,這是個中一個緣由,再來是那些影象像其實就是這些過程存在的證據,然則即使如許展,我仍是覺得誰人結果並非最主要的,就像我在台灣雙年展的揭橥是展兩個房間,一黑一白同時並列,動態裝置與拍攝出的影象,對我來講是一樣的工具,只是不同的存在狀況,一個是進程,一個是成效。我感覺重要的反而是在這二者之間,觀眾有沒有更清晰的意想到這兩者的差別到底在哪。就在的那次個展裡沒有出現所謂的後果,它強調的是在旁觀的過程裡你的身體或是意識狀況有無被改變,因為那不是我們平凡看東西的方式。至於這一次,應當是說我把底牌掀給你看了,但我真正關心的還是這是不是有助於觀眾往回推出它現實生產的進程。

秦:當你說這些影像是以長時候曝光的方式記載動態光點所繪出的形體時,大概記實的時間有多長?

邱:從幾分鐘到將近一個小時都有,其實要長也能夠更長,那只是控制的問題。

秦:對,不外這些後果其實不是我們的肉眼看獲得的,我就算在那裡呆一個小時我也看不到,其實是透太長時間暴光的拍攝保存了分歧瞬間裡的連續轉變才讓我們可以看到這些你所謂藉由時間堆疊出的「成績」。

邱:就是誰人在時候經歷裡還未知的東西。我感覺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看阿誰光點在移動有點像是在看星星的感覺,就像透過千裏鏡去看星星,那是透過儀器去改變空間的標准,然則這個展覽裡我試圖改變的是時候的尺度,因為那就是一個我們跨不外去的界線。

秦:你是在生產那些機器的同時就有要讓它們生產哪些圖象的想法嗎?

邱:我感覺有幾個階段,最初在就在的個展裡的圖形可能照舊比力造型、幾何,那個展覽竣事後我就有拍攝影像的計畫,後來恰好去橫濱駐村,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遇,因為日本的文化裡就有近似的東西,也就是「枯山川」,枯山水是一個很低限的器材,就是用石頭或一些植物一路組成一個很簡單的情況,在面對它的時辰,重點應當也不是它長什麼樣子,而是觀者的心理狀況是什麼,我覺得其實蠻像我的裝配在運作的進程,就是很慢,然後似乎什麼都沒有留下,那個意境我感覺是蠻接近的,所以在日本頒發這個系列的時辰我就挑了一些跟他們有關的符號來做。

秦:你的意思是在日本的發表就是動態裝配與影像同步展出的狀況,就像此次的個展一樣?

邱:對,我記得那時刻展出了五張影像,同時也展出了裝配,不外那時展出裝置的空間比此次小,然後我故意把空間的門弄得很矮,因為日本茶館的設計就是讓你低著頭進去,就是要你放下一切的意思,進去今後會有一張椅子,所以你就是坐下來凝視這個機器,就蠻像是枯山水的旁觀狀況。那次就漸漸從幾何形體轉換到某種符號。我後來想,這個系列背後想說的應該照樣與價值或精力有關的面向,所今後來的這些圖像不是隨意挑的,例如在日本展出的那次,我讓裝配跑水滴的圖案,誰人旁觀的進程也就幾近同等於你在凝聽水琴窟的水滴聲。當裝配與影象並列的時辰,這個影象必需與旁觀的進程有關係,我指的有關係是這個影象所代表的意義,比方說十字架或是鑽石,就是某種價值的極端。

秦:你的意思是說當你去想這個圖象是什麼的時候,你斟酌的是與價值有關的器材?

邱:對,像這次展出的影象裡的那個迷宮(《光・景 - (影象)),它看起來像迷宮,但其實不是,它是在13、14世紀西方基督教的教堂裡常常泛起的一種圖形,通常是在教堂中心的地板上,它叫做Labyrinth,中文翻成明陣。阿誰圖形就是讓信眾可以隨著它走,在過程裡讓你漸漸沈澱,當走到圖形的中央就彷彿可以更接近天主,它很崎岖,但其實只有一條路,最後只會通往中心,沒有任何其他選擇。我原本有拍過迷宮,然則後來在找資料的過程當中發現原來有這個東西,它跟迷宮的概念實際上是衝突的,迷宮是你可能會失足,阿誰進程其實很忐忑或是未知的,我把這二者混在一路,因為看裝置運作的過程原本就有點像是在走迷宮,是面對未知,但事實上阿誰圖象卻不是迷宮,跟著時候推移通往一個終點。

秦:那麼那件點點(《光・景 》)是什麼?

邱:其實像手機、螢幕或LED好了,這些東西都是由小光點組成,若是你把時候拉長,它可能就是漸漸亮起來的點,或是一個一個點漸漸的改變,我的作法一樣,就是把時候拉長。除幾何圖形或價值的象徵之外,有些器材是來自生活經驗。

秦:關於二樓的《光・景 - 》(動態裝置),你方才講到你感覺抱負的展出體例對照接近劇院,因為它正本就有開始和竣事,最理想的狀況是一個全黑的空間,觀眾被帶進去然後到竣事時才脫離,就是你必然是完全的經驗這件進程,我感覺聽起來似乎也有點像是看電影?

邱:我感覺不像片子,應當說它就像一個典禮,就是誰人旁觀的進程。

秦:屬於這個系列的發表,每一次似乎都有一些分歧,當你談到那些更幻想的展現體式格局時,意味著你會繼續成長這個系列嗎?

邱:好問題,我本身也不知道耶。就像我方才講的,就是到底要拍什麼器械,也就是誰人符號究竟是什麼其實蠻難的,因為這不是為了拍出悅目的影象,而是它必需可以或許回應旁觀這件工作,或說它必需是某種極真個價值。

秦:影象的尺寸是若何決意的?

邱:我實際上是感覺要跟觀眾在現場現實看到的巨細是一樣或不要差太多,可能就是在現場的距離遠近的些微差別罷了。

秦:點點那件(《光・景》)的光點走的是平面嗎?

邱:對,就是在一個面上,所以我的相機要正對在畫心,要完全垂直它的中心,其實搞蠻久的,就是一直在拍一個看不到的器材(笑)。

秦:所以此次展出的(影像)包含了平面與立體兩種光點移動的體例?

邱:對啊。

秦:可是釀成影象就又回到是一個靜止的平面,當這個所謂的成果或說進程的記載,最終它照舊回到是一個視覺的平面再現,對你來講這沒有不ok嗎?

邱:應該是說,這些影像只是一個片斷,真正的工具還是那個進程,你在面臨動態裝置的過程,這個影象是一個證據,而不是完全的器械。

秦:所以這些影象比較像是文件?

邱:對,也就是觀眾意想到這個東西的概念可能比影像好欠好看來得主要。另外我覺得這個系列如同反應了我已經有必然年數了的感覺。

秦:為什麼?

邱:就以前可能不會想這類工具吧,就是這類比力,怎麼說,就是看空這件工作,我感覺這個好像需要一點年數才會理解。 

備註:作為這系列作品焦點的那些機械裝置,藝術家所使用的媒材表達是「複合媒材」,本文為便於接洽時的溝通稱號為「動態裝配」。

 



 圖說:

1.《淨・境 雨落・數位輸出複合媒材・75x55cm∕2016

2.・景 - 數位輸出複合媒材・105x75cm∕9’10”2016

3.光・景 - ・數位輸出複合媒材・105x75cm∕9’10”2016

4.光・景・數位輸出複合媒材・90x60cm2017

5.光・景・數位輸出複合媒材・90x60cm2017



引用自: http://blog.xuite.net/chinyachun/blog/500394914-%E9%82%B1%E6%98%AD%E8%B2%A1%EF%BC%9A%E6%88%91%E5%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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